我迷上了死對頭的費洛蒙——作者:非期而然 #ABO

2023-12-21     趙義壯     反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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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4章

  操了。

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,尤漣別開眼:「反正我現在沒想要你的信息素,我要是想要會直接跟你說!行了不跟你說了,我吃飯去了。」 說完,轉身就走。

  他氣沖沖的,步子邁得很大,沒一會兒就走遠了。

  宮鶴站在原地沒動。

他看著尤漣的背影,垂在身側的手攥了攥,復又鬆開,眼裡的諷刺和戲謔消失,露出最深處藏著的矛盾和糾結,但很快,這些情緒又被濃 墨般的黑色重新掩蓋。

  宮鶴收斂神情,轉身下了樓。

  -

  尤漣回到了教室,他又火大又憋得慌。

  電話沒心思打,午餐也不想吃,他坐在位置上反覆地深呼吸,然而過了一會兒也沒能平復下來,他還是火大,還是憋屈,自我排解不了。

  因為心理落差實在太大。

曾經的宮鶴對他好到天上,不管他做得多過分都順著他,包容他,而現在的宮鶴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落在地上的腐爛蘋果,一隻醜陋的臭蟲 ,從頭到腳都充滿了對他的嫌棄。

  說話也不再顧及他的感受,句句帶刺,哪痛戳他哪裡。

  尤漣:我堂堂一A,為愛做O,主動倒貼! 多麼可歌可泣,多麼感人肺腑! 他不痛哭流涕感恩戴德也就算了,居然還嫌棄我,說我難伺候!

  尤漣:老子是個A誒! 肯做下面那個讓他伺候就不錯了!

  尤漣:越想越氣,太渣了! 渣男! 他沒有心!

  項錚:嗯,他是渣男。

  尤漣:……不是,也不是很渣。

  尤漣:我就撒撒火,你不用附和的,而且他又不知道我是裝的Omega,也不知道我喜歡他,他要知道了肯定不這樣。

  項錚:好吧,他不渣。

  尤漣:你回復得也太不走心了。

  項錚:那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樣的走心回覆?

  尤漣:…

  尤漣:身為一個戀愛經驗豐富的前輩,我覺得你可以提供我一點比較有用的建議。

  項錚:我沒裝Omega的經驗。

  尤漣看著手機:「……」這天沒辦法聊了!

  項錚是尤漣的好朋友,是一名私人醫生,服務於他的哥哥尤燦。

  他是個男性Alpha,27歲,長相俊美,醫術精湛,出診費極為昂貴。 同時,他和尤燦也是這世上唯二知道尤漣秘密、並幫尤漣保守秘密的人。

  尤漣跟他關係非常好,鑑定尤漣分化成Omega的報告,就是由他幫忙出具。

那些尤漣用來裝Omega的理由,也是由他提供,其中就包括--因為分化晚,所以身體發育不完全,導致生殖腔比正常Omega窄小,無法接受成結,以及孕囊還不成熟 ,在發育完全之前不能讓Alpha進入,諸如此類。

  當然,這些細節的東西尤漣只跟宮鶴說過。

  其他人只知道他分化成了Omega。

  尤漣嘆了下氣,又發道:你今晚有空嗎? 我腺體上的咬痕一禮拜了還沒痊癒,會不會是打了那些針的關係? 要不我過去,你幫我看看。

  項錚:這是正常的。

  項錚:腺體屬於脆弱部位,Alpha的腺體本來就不是用來注入信息素的,恢復慢很正常。

  尤漣:好我知道了。

  聊了會天,尤漣也沒那麼氣了。

  他這人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,理智回籠,後悔就佔據了高地。 說起來也是他活該,宮鶴對他好的時候他沒珍惜,現在宮鶴不樂意搭理他了,他又難受得抓心撓肝。

  「哇哦,你竟然還好好活著。」這時傅歡從門外走進來,她手裡拿著一板養樂多,表情故作驚訝。

  尤漣噗嗤樂了,他收起手機:「什麼話?」

  傅歡拆了瓶養樂多扔給尤漣:「接著!」

  她坐回位置,側過身道,「我回來的時候望見你跟宮鶴了,你們倆一前一後從七樓廁所出來,嗯……我怎麼覺得你們以前認識?」

  「謝謝。」

  尤漣揭開養樂多的封口,喝了一口,「是認識。」

  傅歡「啊」了聲:「這就難怪了。」

  尤漣抬起頭:「難怪什麼?」

  「難怪你今天早上敢找他茬啊。」

  尤漣笑了聲:「找茬有什麼難的,你想找你也可以去。」

  傅歡縮了縮脖子:「不不不不我這麼乾怕是嫌命太長了。」

  「對了,我問你個事,你……」尤漣頓了頓,有些猶豫。

  「嗯?什麼事?」

  尤漣看了看門口,確認沒人來後傾過身,壓著聲說:「你知道宮鶴高一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嗎?」

  傅歡愣了下:「我不是跟你說過麼,我不知道啊。」

  「那有誰知道嗎?」

傅歡搖了搖頭:「不清楚,不過我猜是因為感情。高一的時候他也就十五六歲,十五六歲的年紀能受的刺激要麼來自家裡,要麼關於感情,不然還能有什麼 ?」

尤漣想了想:「你說的有道理。」

  宮鶴的成績一直很好,學校裡又沒人敢欺負他,他家裡也沒聽說出什麼事情,不然自己一定會知道,所以最有可能出問題的,就是感情。

  可他也沒聽說宮鶴有跟人談戀愛啊。

  還是說宮鶴藏得太深,談戀愛了沒人知道?

  總不可能是因為自己。

當年他們班裡玩得好的那群人都考去了一中,就宮鶴跳出市中心選了龍外,聽到消息後他還打電話問過宮鶴,但是從那時候開始宮鶴就 對他有些冷淡了,電話總是說不了兩句話就會掛掉。

  那時自己心氣也高,貼了幾次冷屁股後就沒再主動找過宮鶴,後來他們一直沒再聯繫,也沒見過面。

  所以,高一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

  是什麼讓宮鶴變了這麼多?

  要真的是宮鶴有了喜歡的人了,那自己豈不是強行插足…

  不,不對,他們有婚約的啊!

  宮鶴敢喜歡別人,他就揍扁他!

  想通了這點,尤漣的心定了許多,他張開手,放鬆地靠著後桌上。

  反正宮鶴是屬於他的,這是一定的。

  就是怎麼讓他喜歡上自己……還得再琢磨琢磨。

  -

  中午空閒的時候,尤漣還有心思想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,等鈴聲響起,老師抱著卷子進門,他腦子裡那些情啊愛的立刻消失一空,被題目填滿。

  一直到放學,尤漣都被考卷包圍。

  之前他一直在國際班,氣氛輕鬆,作業也少,今天算是真正感受了一把正常高三學生的生活。

  簡單總結——

  頭昏腦漲,接受不能。

  他中指第一個關節側面都因為寫太多字而微微扁了下去,摸上去又酸又漲。

  「終於結束了。」坐回家的車,尤漣整個人軟靠在座椅裡,嘴裡發出舒服地嘆息。

  他拿出手機,翻著通訊錄想抓個人分享今日的上學心得,但還沒等他找到人,一個來自母親大人的電話就跳了出來。

  尤漣愣了下,接起:「餵,媽。」

  「漣漣,你都兩天沒去看你爸了,趕緊抽個空過去一趟。」電話裡響起的女聲清脆好聽,只是語氣略微急促。

  又開始了。

  尤漣垂下眼,順著她的話問:「爸怎麼了嗎?」

  「不是他怎麼了,是你怎麼了?你知不知道你那兩個大哥天天都去你爸那兒刷存在感啊,你也得去啊!讓你爸感受感受你的孝心!」

  尤漣輕嘆了聲,神情無奈:「媽,我是個Omega,去得再勤公司也沒我的份,你就不要再想了,安安心心等著拿錢不就好了。」

  「分點股也行啊,這又說不準的,事情沒定下來之前總得爭取一把。」

  「媽我高三……算了,我知道了,我有時間就過去。」

  尤漣看了眼手錶,「今天太晚了,明天再看吧。」

  「說好了,明天一定要去啊。」

  他明明說的是明天再看。

  尤漣揉了揉額角,還是應了下來:「知道了。」

  電話掛斷,尤漣側頭看向窗外的夜景。

  晚自習九點下課,現在已經九點半,加上現在是冬天,天暗得早,現在這個點外頭就已經漆黑一片,深黑色的夜空中連月亮和星星都看不到。

  尤家公館靠近市中心,離學校大概三十分鐘的車程。

  車裡開了暖氣,尤漣看著窗外的路燈和廣告牌,視線漸漸變得鬆散,直到看到一幢雄偉的辦公大樓時,目光才又凝了凝。

  龍深科技。

  是他們尤家的產業之一。

  不過跟他沒什麼關係。

尤家人重A輕BO的思想很嚴重,現在的當家尤正勳躺在醫院裡已一月有餘,大限估計不會太遠,但他遺囑還一直沒有立下,所以最近尤家不怎麼太平, 他媽媽也因此一直敦促他多到尤正勳面前露臉。

  但尤漣不打算趟這趟渾水,因為他玩不起,也不想玩。

他從小被養在詹雅婕身邊,早就被她刻意的縱容和溺愛養歪了,就算這兩年明白過來,想努力改正,也沒法在尤正勳閉眼之前超過那兩個已經在商界站 穩的Alpha哥哥。

  再說他也沒想過要跟他們爭,因為說到底,他只是個私生子。

  雖然從小在尤家主宅裡長大,由尤家主母養育,也一直頂著小少爺的名頭,但依舊是個私生子。

  一個私生子唱什麼豪門爭奪大戲呢?

  可以,但沒必要。

  跟他同樣命運和想法的還有他的三哥,尤燦。

  尤燦和他同父異母,母親也是尤正勳養在外面的小情人。

  他是個Alpha,但在三年前出了場車禍,雙腿落下殘疾,出行都要靠輪椅,自然也沒了繼承公司的可能,後來更是直接搬了出去,遠離了尤宅裡的紛爭。

  「呼——」越想越懶得回那個地方,尤漣坐起身道,「李叔,送我去青檀園,我今天去我哥那兒住。」

  「好。」

  車子改道,拐上了另一條路。

  下車後,尤漣熟門熟路地進了電梯,上到三十層,然後朝右邊的門走去。

  敲了敲。

  是項錚給他開的門。 他就住在尤燦對門,為了方便照顧尤燦。

  「又來給我哥捏腿呢?」一進去,熱氣就撲了一臉,尤漣脫掉外套,換了鞋往裡走。

項錚沒戴眼鏡,他穿了身居家服,神情隨意懶散。

  他拿了個杯子倒水:「今天怎麼突然過來?別進去了,他睡了,這幾天陰天,他腿一直疼,精神不怎麼好。」

  「好吧。」

  尤漣回到客廳,從項錚手裡接過水杯,「我不想回去,沒意思。」

  「你哥這兒就有意思了?」

  尤漣笑起來:「那可不,這兒可比那邊舒服多了。對了,既然你在這兒就幫我看一眼嗔,看看我腺體恢復得怎麼樣。」

  項錚走過來,捏著尤漣的領子看了眼:「正常,再過一兩天就能好。」

  「那就好。」說完尤漣「唔」了聲,神色有些遲疑。

  但只遲疑了一會,他便開口道:「那個,我還有個事情想問你。」

  一想就有些來火。

  那句「難伺候」他記宮鶴一輩子!

  「說。」項鋌言簡意賅。

  尤漣看了眼臥室,想了想還是站起身勾住項錚的肩膀,把人拉到廚房。 即使隔了這麼遠,他仍伸出一隻手攏在嘴旁,用氣聲說話,顯得格外神秘:「那個…」

  「嗯?」

  「就是,就是那個。」

  尤漣摸摸鼻子,邊說邊比劃,「你知道那什麼、那什麼太緊的話要怎麼辦嗎?」手指飛速地往身後指了兩下,然後收回,「你懂了吧?」

  項錚想了一瞬:「你便秘?」

  「哎呀不是!」

  尤漣崩潰,他抓了抓耳朵,神情著急又侷促,「是那個,就那個太緊,然後影響了那個生活,就那個生活你懂嗎?」

  項錚挑了下眉,瞭然地輕啊了聲:「我想我應該懂了。」

  「所以我就是想問問你要怎麼做,才能讓它…」

  尤漣舉起手,雙手合十,然後當著項錚的面打開,「就這樣,寬敞點。」